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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3)

顾魏*陈宇

医生*警察

分别五年后的相互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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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由混沌变得清晰,陈宇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穿过鸦羽似的睫毛刺入眼睛,令人下意识地闭紧双眼用手遮挡,但这一动便牵扯了身上的伤,疼得陈宇倒吸一口凉气。


陈宇笑着,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但在别人眼里这个笑仍是有气无力。


他庆幸,他活过来了。


这十几天的昏迷中他感觉自己深处黑暗混沌之中,他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他,叫他醒来,那个声音令陈宇感到熟悉,他不去想那是谁,心里只想着有人在守着他,他要醒,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知道他还有件事情没有了却。


他想再看看他的光。


意识回笼,陈宇脱力地躺在床上。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昏迷时的那个声音还是他藏在心底五年的那个声音,他知道有人来了。


顾魏听说陈宇醒了,刚下手术还没来得及脱下手术服,就马不停蹄地往病房赶。一路上心都快跳了出来。脑子里的东西很多,比如陈宇会不会恨自己,陈宇会不会不爱自己或者陈宇会不会忘掉自己,无论想得再多但是一心就想往那里走,慢慢地由走变为了小跑,跑着跑着便是眼眶也微微泛红了。


他想去看他那个一声不吭离家出走的小孩。


走到病房门口,顾魏倏地停下脚步,心里默念:我是主治医生,我是主治医生。


“病人情况怎么样?”顾魏边走进边问,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发颤的声音,目光一个劲儿的越过床尾向床上的人望去。


“顾医生,病人情况还不错。”听着护士的报告,顾魏也稍微安心,“您确定不要先换身衣服吗?”


顾魏停下低头看了看,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便对着护士说:“你先做一下常规检查,我去去就来。”说着便跑了起来。


颤抖着手,慌里慌张换了衣服,便又向病房跑去。即使路过护士站的护士看见都嘱咐顾魏慢点儿,他也已经没有降速。


医院上下第一次见高冷的顾医生慌了手脚。


“怎么样?”顾魏问护士。


“检查下来病人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是意识还是稍微有些薄弱。”


“再观察一天,就转入普通病房。你下去办理吧。”顾魏打发走了护士,现在整个病房就只剩下他两个人。


顾魏穿着陈宇印象最深的白大褂,站在床头望着他,一切都觉得有些失真,他现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魏也再也不掩饰他颤抖的声线。

陈宇点了点头。


交流的大门也算是打开了。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以后有什么可以跟我或者护士说。”顾魏俯下身子,轻轻说道。


他现在真的很想抱抱他的小孩,那么脆弱,又那么坚强。


顾魏不敢提自己的名字,他怕陈宇会不喜欢。五年的时间足够忘了一个人,更何况日日都生死一线,陈宇估计没有精力再去想自己了。顾魏想着,心里既有失落又有庆幸。


失落陈宇可能忘了他。

庆幸如果忘了他们还可以从头开始。


但是顾魏错了,陈宇没有忘。或许能出乎他意料的,他这五年来,没有亲人唯一的念想就是顾魏。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这顾魏的音容笑貌,就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想努力谨慎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他想活着回去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在陈宇的印象里,肖战不爱他,没有为什么就是不爱他。


无论自己再怎么夸张地在他跟前卖弄,都比不过王一博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所以五年前自己才选择了成全他。


他走的时候还想也不知道顾魏会不会喜欢这种成全,总之没有自己跟着,他估计解放了。


五年后再见顾魏,陈宇只觉得他变了。许是出自医患关系,顾魏想来对谁都是如此温柔,可能除了自己他会选择冷漠。那如今更是如旁人一般了吧。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查房了。一会儿给你带午饭。”顾魏说着。


陈宇没有回答,现在比起回应顾魏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自己这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他时这颗仍能被他牵动的心起死回生。


陈宇觉得这很可笑很丢人,即使旁人感觉不出来,但是他仍是觉得自己如今这般心跳已然越过了两个人的界限。


人家的态度五年前就已经很明确了。


带个饭而已。

自作多情就不好了。


顾魏看着陈宇别过头去没有理睬他,低了低头,在陈宇看不见的地方扯出了一个极其苦涩的笑。


然后走了。


陈宇始终没有扭过头去看他,在顾魏看不见的地方流下了一滴极具酸涩的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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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们就看不到如此勤快的3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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